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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18家园区获称文化创意产业园 首批翻牌(

 上海延安西路1262 号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园区入口。浅色金属板上,用金色楷体写着“上海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主营疫苗,卡介苗、水痘疫苗、狂犬疫苗都曾在这里研发生产。

园区呈瓶子状,入口小而肚阔,几乎完美避开房地产开发随之而来,美国普益地产公司陆续购入了附近的百余亩农田,并对土地进行重划。一张当年“哥伦比亚圈”(Columbia Circle)的广告,暖色调,中文名“普益模范村”。“模范”象征“现代化”,“村”售卖都市田园梦。不同于当时常见的里弄,侨民们期待回归田园,在洋楼里享受现代化的设施和生活。

匈牙利建筑师邬达克被邀请在哥伦比亚圈内设计住宅,这也是他留给如今新华路历史风貌区的遗产——13 幢风格各异的建筑。如今哥伦比亚公园内的孙科别墅是邬达克的作品之一,它曾经的主人是孙中山的长子孙科。

今年的上海时装周,孙科别墅成为一处展场。这幢建筑依然保留了尖拱形的窗户、厚实的圆形木门、弧形穹顶式的天花板和搪瓷浴缸,浴缸墙后的一扇小门是当年为浴缸维修预留的孔洞。邬达克原本设计了这幢别墅作为自己的私宅,后来为了感谢孙科出面解决了他工程上的麻烦,将这个建成后自己未曾居住过一天的别墅赠予孙科。1949 年,孙科将别墅出售,举家迁往香港。了除高空以外各种沿街的窥探。很少人知道,古板的“门脸”后,这里藏着一段90 年前的侨民历史,而这一带也有一个已经不为人知的代号,“哥伦比亚圈”。

90 多年前,这是居住在上海公共租界的美国侨民聚会之所。目前这里依然有上海唯一一个保留了英制尺寸的游泳池。泳池旁是一幢巴洛克建筑,内外保存完好,壁炉上刻有一个盾牌形的logo,上有13 颗星,下是嵌套起的3 个英文字母C—— 美国乡村总会(Columbia Country Club)的缩写,哥伦比亚圈这个称谓也得名于此。

90 年后,上海生物制品研究所(下简称“上生所”)将这块土地租赁给了万科,由大都会建筑事务所OMA 改造成一个新的创意产业园区。老房新生,是否会让沉寂的历史活跃起来,现代生活是否能让人对往事产生好奇?这并非万科和OMA 改造的本意,却是一个了解上海过往的入口。

“哥伦比亚圈”:一段侨民史

1924 年,这里没有高架,没有上海交通大学,也没有上海影城,位于繁华大上海都市边缘的这片农田,甚至连个路名也没有。

军阀忙着在江浙交战,公共租界的洋人们趁机越过租界,扩大势力范围,在农田修路。安和寺路(Avenue Amherest,今新华路)和哥伦比亚路(Avenue Columbia,今番禺路)就是工部局越界筑路的成果。侨民的聚居,催生了美国乡村总会。哥伦比亚会所内的繁复细节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黄金岁月的真实写照。一楼是当时的舞厅,内有八根旋转式的科林斯柱,柱的顶端是卷须花蕾的图案。二楼的几个房间,门上还留有有机玻璃的门把手。这幢巴洛克建筑由哈沙德洋行Elliott Hazzard 设计。

俱乐部、游泳池、保龄球馆和大片草坪成为当时公共租界侨民们的休闲中心,直到二战将浮华击碎。

Hazzard 本人受困于这座由他设计的洋房内——1943 年这里被日军占领,更名为“沪西第四集中营”。根据上海社科院的研究课题“上海盟军侨民集中营论述”和2015 年上海师范大学都市文化研究中心苏智良教授的后续研究,1942 年2 月至1945 年,日军在上海共设立了20 处集中营。Hazzard 后被转移到了规模更大的龙华集中营,最终在那里逝去。新中国成立后,哥伦比亚乡村总会和孙科别墅被划归上生所。研究员们在别墅内办公,上生所也在原本大草坪的中央建起了一栋9 层高的科研楼,它由郭沫若的儿子郭博设计,将巨大的内部庭院一分为二。

上生所的六十年,美国乡村总会变得神秘,鲜有人从延安西路进入,穿过狭长通道到达这片二三十年代的浮华地。游泳池对上生所的职工及其家属开放,拱形门柱依旧,浅水池的尽头是马赛克拼出的“Shallow End”。革命年代并没有在这里留下过多痕迹,除了当初泳池一侧可以喷水的羊头浮雕,在“破四旧”时被敲碎了。

一幢老楼,如何在“中国速度”下完成改造?

“但我们并不想只是修复几个古董楼”,OMA 是哥伦比亚公园的改造方,主持建筑师Chris van Duijn 告诉《好奇心日报》,他们希望在这里为全新的功能创造空间,而不是修复几栋空置仅供参观的文物。

都市更新和历史建筑改造是近年来的全球议题,曾打造CCTV 央视总部大楼的OMA 也投身于此。Prada 基金会是其近年来的代表作之一,他们在米兰的一处酒厂内新增了一个展厅、一栋塔楼和一座剧院。他们还将莫斯科高尔基公园内一处废弃了近三十年的餐厅改造成车库当代艺术博物馆。

OMA 接手的年岁最久的一件“文物”来自威尼斯——最早建于13 世纪后于16 世纪重建的德国商馆,OMA 在建筑内部增加了竖向的通道,曾见证威尼斯兴衰的商馆成为百货商场改造老建筑成了一股潮流,但并非每一次改造都必然成功。德国商馆的主持建筑师Ippolito Pestellini Laparelli 曾撰文批判过这股“怀旧风”,它成了一种投机取巧。开发商和建筑师不假思索地恢复建筑本身,满足于此,却不懂得“如何让过去保持生机”。与低劣的仿古建筑一样,这些“真的”古建筑徒有其表,并不能承担其新的功能。Ippolito 称,这些出于政治正确而非真正人文关怀的设计,只是一种消费。

古建筑今天用来做什么,如何实现这些功能?我们曾多次报道过作为OMA 智库的AMO,这个名字倒过来写的“小分队”研究空间内AMO 设计的Prada 秀场(图片/ OMA 官网)

Chris 介绍AMO 近年来另一个进行中的课题是都市化背景下的农村。“在国外的那些项目中,我们的角色并不单纯只是设计师,不止于提供技术性的方案,更多的时候,我们参与到了开发者的队伍中。”

但在哥伦比亚公园项目中,时间留给OMA 的探索空间极为有限。改造集中于硬体空间,比如,他们在老楼里加入了新型材料构建的连接桥,用以丰富原本呆板的平面动线,更适合创意办公的需求。

OMA 还注意打开视觉通廊,在那栋将整个庭院一分为二的科研楼一楼“塞入”了一个玻璃盒子。北面的庭院更公共,被未来即将入驻的米其林餐厅、咖啡馆、游泳池和共享办公空间环绕。南面的庭院则相对私密,属于几栋办公楼内的工作者。玻璃从视觉上将两个庭院连接。

Chris 还记得他们与万科的第一次会议,万科举例Prada 基金会,希望作为哥伦比亚公园改造的参考。“很荣幸大家喜欢这个项目,我们也是,但问题在于,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案例”,除了功能定位的差别之外,Chris 谈到的另一个词是“语境”(可植入的业态,他们曾为Prada 基金会设计了内部秀场。首先需要适应的是“中国速度”。Prada 基金会的项目调研始于2007 年,但直到去年他们仍在设计该项目范围内的最后一栋楼。“我们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去构想一个入口,或许可以说这是一种‘不幸’,但这样长的设计周期在欧洲很常见,莫斯科的‘车库’,我们也做了五年”。

但OMA 们面对的中国城市更新项目,设计周期只有两三个月,“今天开会讨论方案,明天改好的新方案就要出来”。Chris 强调,中国速度和欧洲速度的表象下是土地的产权,不同于欧洲的甲方,如万科一样的开发者并非土地的所有者,他们竞标获得的是10~20 年的土地租赁权,在有限的时间内获得收益是最实际的问题。

哥伦比亚公园万科获得20 年的租赁期,而同样位于长宁区的红坊创意园刚刚十年租约期满,将在今年告一段落。

另一个挑战在于时时刻刻的变化,不同于单个建筑的改造,哥伦比亚公园的定位是一个以办公为主,兼具生活方式、展陈和公共空间的混合功能园区。万科对这个上海市黄金地段的园区野心勃勃,为其构想了各种可能的业态和功能。

“有一栋楼,最初想做餐饮,中间一度改成书店,后来想做办公空间,现在又回到了餐饮”,Chris 称,功能的不明朗带来设计的不确定。

“这更像是一场现场作画的即兴表演(live-action painting)”,Chris 解释,“这并非说欧洲相对较长的设计周期更优,讨论谁好谁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现实语境”。

Adidas、声音艺术、城市骑行……这里还会发生什么?

与受限的设计者相比,万科很忙。

建筑的改造才刚刚开始,紧闭了六十多年大门的延安西路1262 号突然热情地在各个老建筑内举办起活动。

去年Adidas 的新品发布会发生在一个“蓝色之夜”,整个园区被蓝色调的光投射,巨大的logo “漂浮”在泳池的水面上。艺术家张鼎“控制俱乐部”的个展“十六通道十频段五十九扬声器巨型声场装置展”在拥有10 米高开阔空间的辅楼内进行,这里曾被上生所用作生产车间。时装产业是另一个万科希望“联动”的对象。游泳池和孙科别墅等空间都适合作为秀场和展陈空间。“除了时装产业末端的展示功能,我们还希望与东华大学、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等高校联动,进入产业链的上游,接触设计师,在这里举办论坛,进行分享。”

“当然,从前端到末端,一条产业链中各个节点的租金支付能力也是需要被考虑的一个方面。”

“我们希望给哥伦比亚贴上一些‘标签’,就像是提起戏剧,人们就会想到乌镇戏剧节一样”,这些标签包括“时尚”、“电影”、“历史风貌区”。最近一条哥伦比亚公园公众号的推送是贝克汉姆来这里拍摄时尚大片。这些略显凌乱的标签背后,该负责人称“我们还在试,看看最终什么能留得下来”。